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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历史视角编辑|历史视角

《——【・前言・】——》

很多人说起解放海南岛，总觉得是“水到渠成的胜仗”，可真翻开战史档案才知道，这仗是韩先楚用命硬拼出来的。1949年金门刚折了9000弟兄，满朝将领都怕重蹈覆辙，登岛名单上全是副职，就这个湖北汉子拍着桌子喊“你们不上，我上”。他用渔民凑来的木帆船，硬刚国民党的军舰飞机，硬是在1950年春天，把海南岛牢牢攥在了中国手里——再晚两个月，美国第七舰队开进海峡，这岛恐怕就成了第二个台湾。

一、金门的血教训：10万大军为啥不敢过海？

1949年10月24日夜里，三野三个团9000勇士坐着木船渡金门，原以为能速战速决，没成想刚登岛就陷了进去。胡琏的12兵团从海上增援，军舰把海峡封得严严实实，我军后续部队没船可乘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弟兄血战。三天下来，9000人要么牺牲要么被俘，连个完整的建制都没剩下。

这仗打垮了不少人的底气。1950年初讨论解放海南时，会议室里一片沉默。有人说“金门才151平方公里都守不住，海南3.5万平方公里更难打”，还有人算细账：薛岳的“伯陵防线”有50艘军舰、45架飞机，咱们只有从渔民手里收来的200多艘木帆船，连个像样的炮都没有。更有人怕“潮水坑人”，金门那回就是潮落船搁浅，这回要是在琼州海峡再遇上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韩先楚没跟着起哄。他带着参谋在雷州半岛的滩涂上泡了三个多月，白天蹲在海边看潮水、测风向，晚上拉着老渔民唠嗑。渔民说“谷雨前刮东北风，木船借风跑，比汽艇还稳当”，这话他记在小本子上；琼崖纵队派来的联络员说“岛上我们扛了23年，能找船、能带路、还能打接应”，这些话他挨个跟15兵团汇报，可多数将领还是摇头：“风险太大，等年底再说。”

二、韩先楚的死命令：军长带头练“海上功夫”

1950年2月广州作战会议上，15兵团正式提出“年底再发起进攻”，理由是“船只不够、兵没练熟”。韩先楚当场就炸了：“等年底？美国军舰要是开进琼州海峡，咱们连海南岛的边都摸不着！”散会当天他就回了40军，给各师下了死命令：“3月底前必须练会渡海，谁拉稀，我撤他的职！”

训练场上的场面，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动容。40军的兵大多是北方旱鸭子，一上船就吐得昏天黑地，有的兵抱着船帮哭：“俺宁肯在陆地上跟敌人拼刺刀，也不遭这份罪。”韩先楚没说软话，让人在陆地上搭“浪桥”——木板绑在柱子上晃来晃去，逼着兵在上面走；又把战马赶上船，让兵跟着马学站稳，说“马能稳住，你们就能稳住”。他自己更不含糊，每天带头上船，晒得黢黑，手上磨出的茧子比老渔民还厚，战士们看军长都这么拼，没人再叫苦。

更绝的是改船。他让人把琼崖纵队送来的170艘木帆船拆开，研究怎么加火力——有的船上架机关枪，有的船绑炸药包，还有的船在船首装铁板，硬是改成了“土炮艇”。3月中旬试航时，“土炮艇”还真跟国民党的巡逻艇碰过一次，机关枪一开火，巡逻艇居然掉头跑了。韩先楚拿着望远镜笑：“你看，不是咱们不行，是没找对法子。”

最让人佩服的是3月26日的偷渡。799人的先锋营刚出海就遇上风暴，船被吹得七零八落，有的船断了桅杆，有的船漏了水。营长罗绍福抱着桅杆喊：“别慌！各自为战，到海南岛集合！”最后居然有700多人活着登了岛，还跟琼崖纵队接上了头，不仅没吃亏，还缴了敌人两门炮。消息传到40军，韩先楚拍着桌子说：“看见了吧？薛岳的防线就是纸糊的！”

三、木船战军舰：43天拿下“天涯海角”

1950年4月16日黄昏，雷州半岛的海边挤满了人。40军1.87万人分乘380艘木帆船，韩先楚站在旗舰船头，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，跟政委李伯秋说：“今天要么登岛，要么沉海，我跟弟兄们一起走。”夕阳刚落，船队就浩浩荡荡出发，东北风正好，帆张得满满的，木船切开海浪的声音，在海峡里传得老远。

刚出湛江港没多久，就遇上了国民党的“太平号”军舰。舰炮一响，不少兵慌了神，有的趴在船板上不敢动。韩先楚抄起喇叭喊：“别躲！往军舰肚子底下冲，它的炮够不着咱们！”改装的“土炮艇”立刻冲在前头，船头上的机关枪突突突响，有的船还往军舰上扔手榴弹，“太平号”没见过这阵仗，挨了几枪就冒黑烟，转着圈往回跑。主力船队趁机冲过封锁线，凌晨时分就摸到了临高角的滩头。

登岛后的仗打得更凶。薛岳调了10个师反扑，把43军围在美亭地区，扬言要“把共军赶下海”。韩先楚亲自带40军的预备队冲上去，左边打敌军正面，右边跟琼崖纵队的战士夹击，阵地反复争夺，有的地方尸体堆得能挡住子弹。打了两天两夜，韩先楚眼睛熬红了，嗓子哑得说不出话，就靠手势指挥，直到把敌军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。

4月30日那天，40军的先头部队打进三亚，战士们跑到“天涯海角”的石头前，把红旗插了上去。5月1日，全岛宣告解放——从3月5日第一批先锋营登陆，到全岛解放，只用了43天。这仗下来，歼灭敌军5个师，俘虏2万多人，更重要的是，三天后朝鲜战争就爆发，美国第七舰队果然开进了台湾海峡，可海南岛已经稳稳攥在了咱们手里。

四、不敢想的后果：海南丢了，南海就没了

后来有人问韩先楚，当初那么坚持，怕不怕输。他说：“怕有啥用？我身后是岛上10万百姓，是整个南海，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。”这话一点不假，当初要是听了“年底再打”的建议，后果真不敢想。

1950年初，苏联顾问还劝过毛主席“先集中力量打台湾，海南可以缓一缓”。毛主席没听，说“海南丢了，南海的屏障就没了”。现在看，这话多有远见。海南解放后，咱们在三亚建了第一个南海海军基地，后来收复西沙、南沙，都从这里派兵；改革开放后，海南成了经济特区，现在又是自贸港，轮船从海口港出发，能直达东南亚，要是当年没解放海南，这些都无从谈起。

再往深了想，要是海南跟台湾一样没解放，咱们在南海的处境就难了。国民党要是占着海南，跟台湾形成“南北夹击”，咱们的渔船出海都得受气，更别说开发南海的资源。就像毛主席后来跟身边人说的：“但凡晚打两个月，海南岛就是第二个台湾啊！”

韩先楚后来回忆解放海南的事，总说“不是我厉害，是弟兄们敢拼，是琼崖纵队能帮，是老天给了东北风”。可明眼人都知道，要是没有他拍桌子坚持，没有他带头当“敢死队长”，哪有这43天的奇迹？这就是老一辈战将的硬气——不跟你谈条件，不跟你讲困难，拎着枪就上，打下来的，就是咱们的江山。

参考资料：1.《解放海南岛》，广东人民出版社，2019年版2.《韩先楚传》，解放军出版社，2020年版3.《琼崖纵队史》，海南出版社，2018年版4.《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》第三卷，军事科学出版社，2017年版5.《雷州半岛渡海作战史料汇编》，湛江文史资料，2021年第12辑6.《毛泽东军事文选》第四卷，人民出版社，2015年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