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岁的徐根宝坐在场边，天色有点暗，他大概没看清那个空门有多大，也没想明白，最后捅刀子的，怎么会是自家的三个好孩子。

就在三分钟前，不，或许是更久远之前，比赛的命数就已经定了。当时上海队的前锋王一凡，距离那个空荡荡的球门，也就几步路。队友张俊杰几乎是把饼喂到了他嘴边，只要轻轻一碰，决赛的大门就开了。可足球这东西，有时候邪门得很。他一脚抡上去，球像是装了导航，直愣愣地飞向了看台。那一刻，整个替补席都僵住了。

那一脚，几乎抽干了上海队所有的心气。果然，报应来得飞快。广东队的队员在禁区里倒下了，是上海队的后卫黄铭，一个完全没必要的铲球。裁判的哨声响得那么干脆，一个点球。队友都已经贴身防守了，他为什么还要伸那条腿？没人知道，也许他就是在那一刻，脑子短路了。

就这样，被吹了一整场夺冠大热门的上海队，在11月10号这天晚上，连决赛的草皮都没机会摸到，就这么被一个点球给送走了。0-1，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广东队。说起来有点讽刺，终结这场星光熠熠的上海队全运会之旅的，是三位来自申花的球员。从踢飞空门的王一凡，到最后时刻送上大礼的黄铭，甚至包括那个在场上几乎隐形、早早被换下去的中锋刘诚宇。

赛前，所有人都觉得这支上海U20是来收冠军的。队里的人，一半是申花的潜力股，一半是海港的未来之星，背后还坐着徐根宝这位中国足球的教父。这样的配置，简直就是把冠军两个字写在了脸上。然而，全场比赛下来，他们只有七次射门，而对手广东队，足足轰了十七脚。数据不会撒谎，场面上的被动，远不是几个人的失误就能完全概括的。

被寄予厚望的国脚中锋刘诚宇，在场上显得格格不入。拿不住球，也传不出球，除了偶尔几次象征性的跑动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。徐根宝在第79分钟将他换下，已经算是忍无可忍了。可换上来的王一凡，却用那脚离谱的空门不进，证明了换人也可能只是换一种犯错的方式。

当广东队罚进点球，终场哨响，镜头对准了徐根宝。老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场内。他这一辈子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，但被自己的子弟兵用这种方式演出局，恐怕心里也不会好受。这批球员，本该是他的骄傲，是他足球理念的延续。

老爷子没说什么，慢慢走回了休息室。这条路有点长，身后一个冠军梦碎得稀里哗啦，没人知道他下一站去哪儿，也没人知道这几个踢飞了未来的年轻人，下一站又在哪儿。